亂緣 (1~4)
不捨的緩落進了一所宅院,它順著一個門樑滑下,闖進一所書房裡,接著跌落在
了一個紅木書桌的龍紋鑲邊上。
書桌的主人是一位白衣少年,他濃眉毛大眼,膚色白嫩,臉廓稜角分明,高
挺的鼻樑如刀削般,若仔細觀察,可以看到他那喉嚨中間微微突起的小硬塊,與
下巴上一丁點短短的鬍子苗頭,那頭頂上的髮髻梳理的整整齊齊,看得出此少年
乃是出自書香門第,且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。
他正在提著毛筆在宣紙上寫字,筆尖的狼毫蘸墨均勻,提筆到收筆行雲流水
,這狼毫裡含住的墨汁每一揮筆,用的恰到好處,而那宣紙上寫出來的方正楷體
,雖韻味稍顯稚嫩,但是每一個字靈氣十足,字架飽瘦得當,小小年紀,書法有
如此造詣,光是用功還不夠,必定是受了名家指點。
正當他專注於行書之時,一點粉紅進入了他的眼簾,他轉移目光巡視,原來
是朵粉色的梅花,他擱下毛筆,好奇的拿起這朵雪梅,轉身說道「娘,你看,好
漂亮的雪梅。」
一個體態婀娜的藍衣婦人走來,看似年過而立,卻十分妖嬈美麗,只見她梳
著一個分髻的劉海,一桿銀色髮釵戴在髮髻,而其他的頭髮盤在腦後,一張白裡
透紅的瓜子臉,眼如桃瓣,眉如柳葉,朱丹唇左旁還有一顆美人痣。
雖隔著藍色衣衫,但仍可想像那衣衫後高挺的一雙乳鴿,與那對光亮肥碩的
桃臀,上下一觀摩,這少婦在給人曲線玲瓏感覺的同時,通身微顯一種高貴的豐
韻,正像某個詩人的調調:「手如柔荑,膚如凝脂,頸如蝤蠐,齒如瓠犀,螓首
娥眉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」。
她伸出素手,接過粉色的雪梅,柳葉眉稍皺,緩緩說道:「玉兒,娘平時教
你不可三心二意,你已練筆兩個時辰了,本是好事,可這小花一如你便如此分心
,以後怎可學好,你父親從軍殺敵,每日盼你考個功名,你卻在這賞花開心,不
思進取,@#@#¥% ¥% ¥#@……@ ¥…………」
「哎……」
本身想讓母親賞賞小花開心一下,卻迎來一陣囉嗦,讓司馬玉好是無奈,他
悄悄地長歎一口氣。
但這一小小動作並沒有逃過歐陽月香的眼睛,只見她稍停了一會,一手輕揪
著兒子的左耳,又開始柔聲道:「玉兒,你又歎什麼氣?娘說的你難道又當耳邊
之風?一刮而過?娘說的都是為你好,@#!@#@ !@ ¥% ¥#@%
!@#@#!@#……」
歐陽玉對視著母親的雙眼,笑嘻嘻的一直點頭,不管母親說著什麼,一直點
頭答應「嗯!嗯!玉兒聽娘的……」
他反覆這個動作,感到昏昏欲睡,直到聽見母親這催眠旋律的尾音,「玉兒
,你明白娘說的意思麼?」
司馬玉頓時精神來了,坐直道「嗯!」
歐陽月香又好氣又好笑拉過兒子的虎腦,輕輕地用那纖細的手指一彈,「死
玉兒,跟你那死相爹一摸一樣!」
「娘,好疼~ 腫了,要看大夫……」
司馬玉捂頭裝蒜。
「趕緊練字,別打岔~ 」
說著攥著那朵粉紅,拿起了司馬玉寫過的一張宣紙,隨意看了起來,看著兒
子的書法進步飛快,臉上慢慢的掛上笑意。
其實,像月香這麼囉嗦嘮叨,也不是一兩天了,像寫字時看了會兒梅花這點
小事嘮叨個沒完的娘親,確實是少見,但是司馬玉總是畢恭畢敬,從不頂嘴,一
來他覺得母親的話總是為自己好,二來,他好像樂於接受母親的磨磨唧唧,母親
若是對他不聞不問他反倒會感到失落,從小父親沒在身邊的他,從呱呱墜地到此